在122年前的今天,1892年6月26日 (農歷六月初三),美國女作家、諾貝爾文學獎獲獎者賽珍珠誕生。
賽珍珠(Pearl S. Buck或Pearl Buck,1892年6月26日-1973年3月6日),美國作家。1932年籍其小說《大地》(The Good Earth),成為第一位獲得普利策小說獎的女性;1938年獲諾貝爾文學獎。她也是唯一同時獲得普利策獎和諾貝爾獎的女作家,作品流傳語種最多的美國作家。
賽珍珠是以中文為母語之一的著名美國作家。本名珀爾·布克。賽珍珠是她模仿清末名妓“賽金花”為自己起的中文名字。出生于弗吉尼亞州西部,父母是美國南方長老會的傳教士,他們一同于1895年來到中國鎮江,她在那里長大成人,首先學會了漢語和習慣了中國風俗,然后她母親才教她英語。值得一提的是,從幼年起,她就在鼓勵聲中開始寫作。
17歲回美國進弗吉尼亞州倫道夫·梅康女子學院(Randolph-Macon Woman's College)攻讀心理學,畢業后又來中國。1917年與傳教士約翰·洛辛·布克結婚,從事傳教工作。婚后隨丈夫遷居安徽北部的宿縣(今安徽省宿州市),在此期間的生活經歷成為日后聞名世界的《大地》的素材。1921年秋她的母親去世后,全家遷至南京。1927年北伐軍進入南京,她離開中國。自1921年至1935年,她與布克(J. L. Buck) 長期居住在所執教的金陵大學分配給他們的兩層樓房里。在這里她寫出了于1938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《大地 (Gread Earth) 三部曲》等小說,并最早將《水滸傳》翻譯成英文在西方出版。1934年與布克離婚;1935年與約翰·戴公司總經理、《亞細亞》雜志主編理查·沃爾什結婚,因而進入約翰·戴公司任編輯。以后在賓夕法尼亞州的農莊里從事寫作。
1934年由于中國條件較差以及為了親近她的女兒以及Richard Walsh,賽珍珠告別了中國,回國定居。回國后她筆耕不綴,還積極參與美國人權和女權活動。1942年夫婦創辦“東西方聯合會”(East and West Association),致力于亞洲與西方的文化理解與交流。1949年出于對當時收養政策歧視亞裔和混血裔兒童的義憤,她還創立了國際化的收養機構“Welcome House”,在后來的50年,這個機構幫助了超過5000名兒童。1964年為了幫助不合收養條件的兒童,她還成立了“賽珍珠基金會”(Pearl S. Buck Foundation)。
1972年,尼克松訪華以后,她主動支持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專題“重新看中國”節目,并積極申請訪華。但是由于當時的政治氛圍,她的訪華申請遭到了拒絕。1973年5月6日她郁郁中去世于佛蒙特州的丹比(Danby,Vermont),葬于賓西法尼亞州普凱西的綠山農場。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她熱愛的中國大地。她病逝后,按其遺愿,墓碑上只鐫刻“賽珍珠”三個漢字。
美國新聞名人海爾德.艾賽克斯(HAROLD ISAACS)在他的杰作《我們里的烙印》一書講到,他曾深入采訪過的五十年代的美國政府、新聞、商界等要人們,都深受賽珍珠筆下刻畫的中國人物的影響。尤其神奇的是,盡管經歷過抗美援朝、越南戰爭和“文革”,美國百姓對中國人民的良好印象居然從來就沒有改變過。這不得不歸功于這位超前女性對中國的杰出貢獻。
賽珍珠于1922年開始寫作,1931年發表長篇小說《大地》,立即印成為暢銷書,1938年因此而獲諾貝爾文學獎。在她的一生中,賽珍珠創作了超過100部文學作品,其中最著名的就是《大地》。她作品的題材包括小說,小故事,劇本和兒童故事。她的作品和生活有著緊密的聯系。她試圖向她的讀者證明:只要愿意接受,人類是存在著廣泛的共性的。她的作品主題涵養了女性、情感(廣義的)、亞洲、移民、領養和人生際遇。
把《水滸傳》推向世界的第一人
中國古典文學名著《水滸傳》迄今已有多種外文譯本,有的直譯成《發生在水邊的故事》,有的意譯為《一百零五個男人和三個女人》。在所有譯作中,翻譯得最為準確、最為精彩也是最有影響的,還當數它的第一個英譯本——《四海之內皆兄弟》。這個英譯本便出自賽珍珠的筆下。
賽珍珠精通漢語,對中國小說有著極高的評價。她在諾貝爾獎授獎儀式上的致謝詞便是以《中國小說》為題的,她說:中國的古典小說與“世界任何國家的小說一樣,有著不可抗拒的魅力”,“一個真正受過良好教育的人,應該知道《紅樓夢》、《三國演義》這樣的經典之作”。她的這番話贏來了文學大師們的熱烈掌聲,因為她在數年之前翻譯的《水滸傳》在西方的流行,已經讓人們對中國小說刮目相看了。
賽珍珠曾把《水滸》譯成英文,譯名為《四海之內皆兄弟》(1933)。 賽珍珠翻譯《水滸傳》還是20年代中后期的事情,當時南京出售著《水滸傳》的好幾個版本,有的只有七十回,有的長達一百二十回。賽珍珠選擇的是七十回本的《水滸傳》,她認為這個版本最好,因為較長的版本結尾大多是好漢們被朝廷招安,而七十回本則自始至終貫穿著與官府反抗到底的思想。
賽珍珠之所以選定《水滸傳》來翻譯,既有藝術上的考慮,也有“政治上”的因素。《水滸傳》的口語化文字對中國小說史具有深遠的影響,賽珍珠對這種文字風格很是贊賞。而小說的政治內容對她的吸引力則更大。她十分清楚,“中國歷史上的起義人士不管屬于哪一種人,也不論他們持有什么信仰,無一不喜歡《水滸傳》,毛澤東就是其中之一”。她也聽說過這樣一個笑話:在首都南京有好事者散布謠言說,農民運動正在傳播一首革命歌謠,訴說農民生活的艱辛:“烈日炎炎似火燒,野田禾苗半枯焦。農夫心內如湯煮,公子王孫把扇搖。”后來一查才發現原來它不是“馬克思主義歌謠”,而是《水滸傳》上的一首詩。所以,賽珍珠認為小說的主要矛盾是“老百姓和腐敗的官府之間的斗爭”。在賽珍珠眼里,梁山一百單八將類似于英國中世紀追隨羅賓漢的綠林英豪,他們并非存心造反,只是受環境逼迫,萬般無奈之下才揭竿而起的;他們是足智多謀、驍勇善戰的公民,所反抗的是邪惡的勢力和無道的社會。
在這段時間,賽珍珠除了教學之外,就是埋頭翻譯《水滸傳》。前后耗時五年,終于將《水滸傳》翻譯成了一千多頁的英文。而書的原名“水滸”通常被譯成“Water Margin”,指的是書中許多事件的發生地。賽珍珠認為書名這樣去譯,西方讀者肯定不知所云,她先后試用過《俠盜》、《義俠》等名,但自己都不甚滿意。直到出版前不久,她才突來靈感,想到了《論語》中的一句名言:“四海之內,皆兄弟也。”于是在紐約莊臺公司1933年出版這本上、下兩卷的譯著時即以“All Men Are Brothers”為名。這是《水滸傳》的第一個英文全譯本,在美國很是暢銷,從中國殺將過去的這批“梁山好漢”,一下子就“竄”上了美國權威的“每月圖書俱樂部”的排行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