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2月11日 (農歷正月初三),“懷仁堂碰頭會”被定性為“二月逆流”。
批判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大會
1967年2月11日至16日,周恩來主持召開中共中央政治局碰頭會議,因在中南海懷仁堂召開,又稱“懷仁堂碰頭會”。在這次會議和稍前召開的中央軍委會議上,中央軍委副主席和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、陳毅、葉劍英、李富春、李先念、徐向前、聶榮臻等對“文化大革命”的錯誤做法表示強烈不滿,對與會的江青、陳伯達、康生、張春橋一伙誣陷迫害老干部、亂黨、亂軍的罪惡活動,進行了大義凜然、針鋒相對的面對面斗爭。這場斗爭被誣稱為“二月逆流”。
這次斗爭涉及三個原則問題:
第一,搞“文化大革命”,要不要黨的領導。葉劍英質問張春橋:“上海奪權,改名為上海公社,這樣大的問題,涉及到國家的體制,不經過政治局討論,就擅自改變名稱,又是想干什么?”并嘲弄陳伯達說:“我們不看書,不看報,也不懂得什么是巴黎公社式的原則。請你解釋一下,什么是巴黎公社的原則?革命,能沒有黨的領導嗎?能不要軍隊嗎?”譚震林提出要張春橋保陳丕顯,張說回去同群眾商量一下。譚震林氣憤地斥責說:“老是群眾群眾,還有黨的領導哩!一天到晚,老是群眾自己解放自己,不要黨的領導……這是形而上學!你們的目的,就是要整掉老干部,你們把老干部,一個一個打光。……四十年的革命,落得家破人亡,妻離子散。……蒯大富,是個什么東西?就是個反革命!搞了個百丑圖。這些家伙,就是要把老干部統統打倒。這一次,是黨的歷史上斗爭最殘酷的一次。超過歷史上任何一次。”譚震林拿文件,穿衣服便要退出會場,說:“讓你們這些人干吧,我不干了!砍腦袋,坐監牢,開除黨籍,也要斗爭到底!”陳毅說:“不要走,要跟他們斗爭!”
第二,搞“文化大革命”應不應該把老干部都打倒。葉劍英說:“老干部是黨和國家的寶貴財富,對犯有錯誤的干部,我們黨向來是懲前毖后,治病救人,哪有隨便打倒的道理?照這樣,人身都不能保證,怎么做工作?”李先念說:“現在這樣搞,團結兩個95%還要不要?老干部都打倒了,革命靠什么?現在是全國范圍的大逼供信。”譚震林說:“我不是為自己,是為整個的老干部!是為整個黨!”
第三,搞“文化大革命”要不要保持軍隊的穩定。在2月14日下午的碰頭會上,葉劍英站起責問康生、陳伯達、張春橋一伙:你們把黨搞亂了,把政府搞亂了,把工廠、農村搞亂了!你們還嫌不夠,還一定要把軍隊搞亂!這樣搞,你們想干什么?徐向前激憤地說:“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支柱。軍隊這樣亂下去,還要不要支柱啦?難道我們這些人都不行啦?要蒯大富這類人來指揮軍隊嗎?”2月17日,譚震林給林彪寫了一封信。信中斥罵江青“真比武則天還兇”、說他們“手段毒辣是黨內沒有見過的”,“他們有興趣的是打老干部,只要你有一點過錯,抓住不放,非打死你不可。”表示,“這個反,我造定了,下定決心,準備犧牲,斗下去,拼下去。”
由于江青等人作了歪曲事實的匯報,2月18日晚,毛澤東召集部分政治局委員開會,嚴厲批評了在懷仁堂會議上提意見的老同志,指責他們是搞復辟,搞翻案。從2月26日至3月18日,在懷仁堂召開了7次“政治生活會”,批判這些同志,江青、康生、陳伯達、謝富治等以“二月逆流”加罪于他們。全國掀起“反擊復辟逆流”的惡浪,更大規模打擊迫害黨和國家各級領導干部。此后,中央政治局停止活動,中央文革小組完全取代了中央政治局。1978年12月,中共中央十一屆三中全會和中央工作會議宣布,由于“二月逆流”案件受到冤屈的所有同志,一律恢復名譽,受到牽連和處分的所有同志,一律平反。
北京師范大學的學生在奮筆疾書大字報
全軍掀起批判劉少奇、彭德懷、羅瑞卿的浪潮
社會上反擊“二月逆流”的傳單和小報
江青在首都大專院校紅衛兵代表大會上發表煽動性講話
甲辰年正月初二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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